中午散步路經過一條滿是老菩提的小路, 小路其實很寬但是不長, 兩旁有將近30棵至少10年以上的老菩提. 由於間距留得剛好, 已經三層樓高的分枝, 通常在夏日會枝繁葉茂地遮住路面, 所以在底下走路非常地舒服.
初春季節是菩提樹的落葉期, 所以正好趁樹葉不多時觀察樹形. 一支支粗壯的主幹上, 分枝十分完美地依序撒開, 就像蓬開的蒲公英. 綠皮細枝在冷藍調色的晴空背景下與鄰樹相遇, 溫和的光線讓人清楚地看見青綠色的枝末.
一陣微風吹來, 還懸掛中的皮質黃葉紛紛輕輕飄飛在已經鋪滿乾燥枯葉的綠草地上, 嘎嘎作響. 我沒辦法用文字形容它們共同以時間差所形成的樂音, 那就像是風以菩提樹葉為琴鍵所彈出的章句.
自然與生命永遠有它自己的顏色與聲音, 並不時以不同的方式讓我們看見聽見. 如果從地上的綠草開始觀察, 沿著枯葉、主幹、樹形、皮色到天空的飛雲及天色; 再閉上眼睛聽見微風吹起樹枝輕搖, 乾葉浮飄在空氣中, 最後與地上的兄弟姐妹們合奏從夏天以來的最後一場樂章, 這時其實我們都收到了大自然給的新年禮物.
